來自 Taiwna.CNET.com 的報導: http://taiwan.cnet.com/enterprise/features/0,2000062876,20087861-3,00.htm 自由軟體的背後是一群人的心血的累積,少有單打獨鬥的英雄故事,多是眾志成城的分享與合作。從社群中代表性的人物所呈現的縮影,可以一探社群如何凝聚、運作,以及一個專案的動力來源。 為什麼要做這件事情? 每位加入開放社群的志工的動機都不同,有人回答想回饋,有人只是因為「爽」或只是「天生雞婆」。 對於黃志偉而言,動機很簡單。「第一是解決我的需求,第二是好東西跟好朋友分享。Linux是一套很棒的作業系統,中文是我的母語,若不能在系統裡使用中文,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他說。 因為想動手自己做,黃志偉在1999年參與CLE v0.7計畫,負責包裝程式套件。之後,隨著CLE計畫發起人鄭原忠(小虫)忙於個人學業而淡出社群,黃志偉接手整個計畫的任務。 這段交接過程具有多重象徵意義,因為自由軟體開放合作的特性,CLE計畫所凝聚的力量並未因小虫的離開而消散;而幾年後當黃志偉也因工作而淡出,整個計畫的領導任務也循先前模式轉移至下一個維護者身上。黃志偉認為,「這就是自由軟體可貴之處」。 自由軟體鑄造場專案經理胡崇偉形容,社群一開始類似於學生玩社團,大家基於興趣而呼朋引伴。一個社群裡會有領袖(leader)、跟隨者(follower),也會有教練與球員的角色存在。「一開始軟體專案很多,但是能發展得又大又久,就要看領袖魅力,」他說,「就像CLE計畫的小虫,本身貢獻了很多,又能照顧每一個人,這也是該計畫能量之所能凝聚的關鍵原因。」 教練與球員的關係是…? 蔡德明(鳥哥)則是另一種社群志工的縮影。從上網找答案的門外漢,變成教學網站「StudyArea」的寫作好手,之後連續出了兩本書搖身一變暢銷工具書作家,這一路走來其實是「無心插柳」到「做得很快樂」的心情歷程。 「一開始只是想解決自己忘性的學習筆記,」蔡德明說,後來基於回饋,因而大量撰寫文件,給予其他初學者當做入門的參考手冊。在獲得鼓勵、累積成就感、繼續付出的循環下,蔡德明前後投入將近3年的時間維護「鳥哥的Linux私房菜」網站,平均每天吸引3千人次的使用者。 StudyArea是自由軟體教學網站的典型。前身是一位當年旅居澳洲、暱稱netman的大陸華僑,發現討論區問題重複發問的頻率太高,因而決定系統化整理資訊。經過二、三年努力,吸引更多Linux使用者與寫作團隊,才在1999年成立StudyArea。 在開放心態與組織架構下,StudyArea不斷吸收寫作團隊,初學者在受惠前人文件之後,當技術向前提升,也會基於分享或是展現個人實力而形成技術互助的環境。其他作業系統,如Debian教學網站-「摩托學園討論區」、「台灣Slackware使用者社群」、梅中網管者(PHP Nuke)也機乎都是走相同的路。 基於分享而累積成一個龐大教學資料庫的StudyArea,因為地緣關係與團隊成員重疊,與台南Linux使用者社群(TnLUG)資源多有整合,而形成了一個實體活動與虛擬結合的教學式社群。這種模式也延展至校園,如聯合北縣多所中小學的「全國中小學自由軟體應用諮詢中心」與以「台南縣網教育網路中心」為核心且成員多為老師的校園社群。 社群力量如何凝聚? 自由軟體與社群之間存在著共生關係,一群人因為自由軟體而凝聚在一起,或許彼此不熟識,但有著共同的話題與興趣--可能是程式開發、活動推廣、問題解答與經驗分享。 藝立協(elixus)核心成員之一的翁千婷指出,社群是自由軟體的重要資源,如果沒有人可以一起共同討論、開發、回報錯誤、除錯、翻譯、撰寫文件,自由軟體就難以發展成熟。「尤其是使用者社群,自由軟體中哪些使用者社群活躍,那部分軟體的進展就特別明顯,例如:Open Webmail與PHP。」 社群人氣之所以可以聚集,多半是使用經驗的分享,或者是使用過程出現困擾,因而進入網路社群尋找答案。也有不少是對技術領域產生興趣,不斷鑽研之後再貢獻予社群。 一個社群之中「怪獸級」的人物通常屬於後者,他們扮演增加社群的「技術質量」的角色。唐宗漢就是社群中有名的黑客(hacker)。從12歲開始學習 Perl語言的他,曾是紅極一時.Com公司「資訊人」的技術長;也曾遠赴美國矽谷創立公司,而全球已有上千萬使用數量的追蹤管理系統-Request Tracker(簡稱RT),就有1/4的程式碼來自他手。在CPAN.org的年度會議中,唐宗漢也是亞洲唯一受邀共商大計的開發者。 在台灣,唐宗漢與高嘉良等人共同創立使用者社群-「藝立協」,作為一個以交流意見為主的技術開發平台,他們利用Mail list、IRC、Blog溝通或進行技術討論,一起想像軟體開發與加值服務的下一步。另外,他們也與技術同好成立「台北perl推廣組」,在國內籌辦各種技術推廣活動,希冀在本土社群與國際之間搭建橋樑。 通常,這類人物也是社群的活招牌,不只可以提升社群的技術層次,在技術崇拜情節下,通常也可吸引不少社群人口。 社群沒有一般公司的商業規模,但常常有來自於圈外,振奮人心的「友情贊助」。經常提供免費場地與贊助經費給予社群的奇科系統執行長方怡仁就是一例。 雖然在1993年就曾在386機器上玩過Linux,方怡仁形容自己現在「已經脫節了」,但是能與志同道合的朋友,凝聚力量共同完成一件事情,就會感覺很快樂。奇科贊助「台北Perl推廣組」舉辦的YAPC::Taipei活動,捐贈執行經費之外,也幫忙解決場地的問題。「就讓專業的人專心做專業的事情,不用煩惱其他的瑣事。」他說。 Open Webmail 成功的秘密? 在董仲愷的Open Webmail經驗中,也曾接受過如奇科般非社群人士或陌生人的協助,不論是技術部份,還是實體資源。 「開放社群最顯而易見的好處是有人可以幫忙抓蟲,」董仲愷說,通常程式有問題,很快就會有人通知。因為整個專案採取開放原始碼形式,使用者如果發現程式瑕疵也自行解決之後,通常會將修正檔寄回;如果覺得部分功能不足,也會幫忙改寫程式碼。 寫程式之外,也有些使用者幫忙撰寫文件。如Open Webmail完整的線上文件就是一家位於加拿大的Precision公司所提供。這家公司因為將Open Webmail包裝之後出售,提供給予客戶一份使用文件,之後再把這份文件回饋至董仲愷的計畫中。 「這份英文說明之後被包進程式裡,當我們還在煩惱翻譯成中文是個大工程的時候」,董仲愷說,「沒想到國內就有網友主動幫忙翻譯成中文。」技術之外,也有商業公司提供董仲愷實體的資源。目前Open Webmail官方網站位於美國SpringLink骨幹上的機房,即是美國一熱心網友與其他公司Noversen所提供。 從Open Webmail的國際合作經驗上可發現,以高度鬆散方式聚集的社群,反而一種高度生產力的軟體開發模式。以Open Webmail為中心形成的使用者社群,是Open Webmail之所以能走向國際化最大的驅動力量,其間最關鍵的就是多國語系支援。Open Webmail現已支援超過30種的語言,完全是依靠世界各地的使用者幫忙翻譯才得以完成。包括某些當地使用者才知道的特殊習慣,例如,阿拉伯文與希伯來文從右向左橫式書寫,也因為拜阿拉的原故,每週在星期四結束。 這些人與董仲愷之間素未謀面,在開放原始碼的精神下,卻能彼此合作,連Open Webmail主要的開發團隊亦是。分散在不同國度的8人團隊,彼次之間並不熟悉,平常只透過Email聯繫分頭進行程式撰寫、圖示與畫面設計,還有網站的維護與使用者問題回覆等工作。 從一個簡單的實驗室需求出發,發展至國際化的軟體專案。對於董仲愷與其他開發團隊最大的挑戰是「時間」。尤其使用者一多,問題回報與功能建議郵件數量快速增加,需要不斷與人溝通,包括用與不用使用者回饋的程式碼,也就是因為這樣的工作量,讓董仲愷笑稱「Open Webmail讓自己博士班唸了很多年」。 每天花費十多個小時在Open Webmail專案上,從開始至今已有3年時間,董仲愷還沒有打算中止這個計畫,眼前的目標是準備要改善支援程式常駐執行的能力,避免每次啟動Perl CGI所必須付出的代價,此外,Open Webmail也正朝著讓使用者可以共享,也就是群組軟體(Group Software)的方向前進。